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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9月11日 星期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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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部牧业：厚利是否让给经销商？关联关系存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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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报记者 李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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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牧业（300106）今年已收到深交所3份问询函，函件内容围绕公司2020年年报主营业务、2020年6月公布的定增方案（包括修订方案）中相关事项进行问询。回复函的内容让公众对西部牧业有了新的认识，其中就有声音质疑公司或隐瞒关联关系存在利益输送、侵吞国有资产的违规行为。 结合公开资料，《信息早报》也注意到西部牧业的经营理念、发展状况与同行业其他公司存在较大差异，电话连线西部牧业董事会秘书梁雷沟通交流后，综合梳理出以下内容。 上市11年 区位优势得天独厚 西部牧业于2010年8月上市，主营乳制品加工与销售、饲料生产与销售、分割肉加工与销售等业务。 2020年年报中，公司称核心竞争力体现在区位优势、技术实力优势、供应商及客户稳定优势、生产管理优势、产业链优势。尤其区位优势值得一书：新疆是我国三大牧区之一， “三山夹两盆”的特殊地貌条件为发展畜牧业提供了得天独厚的区位优势。新疆饲草料资源丰富，牧草品种多、质量好。新疆天山北坡是业内公认的全国最优质天然牧场之一，西部牧业地处的石河子市就位于天山北坡经济带的中心。 西部牧业子公司有花园乳业、天山云牧乳业，鲜奶产品品牌有花园鲜奶和西悦纯奶。公司还以石河子定点清真肉类加工企业喀尔万为依托，推出喀尔万精品排酸牛、羊肉。天源食品科技推出葡萄籽油、葡萄蒸馏系列酒等产品。使得公司产品多样化，以满足市场的需求。 2020年年报及2021年半年报均显示，西部牧业乳制品占营收比为73%，饲料收入占比在23%左右，显然，乳制品业务是公司的支柱产业。 虽然西部牧业坐拥区位优势，但自上市之日起，公司主营收入增幅与扣非净利润增幅就开始背道而驰。2011年-2015年，公司营收从最低3亿元增长到最多逾7亿元，扣非净利润却从2011年的3177万元逐年减少到2015年303万元。后期，营业收入从2016年的6.6亿元增长到2020年的8.2亿元，但扣非净利润却出现了数年亏损，2017年甚至巨亏损逾3亿元。直到2020年年报，公司在创造了营收8.2亿元的历史最高水平的情况下，扣非净利润仅实现509万元，虽然扭亏为盈，却还不及十年前公司的盈利水平。 产品低毛利是受行业影响还是人为因素导致？ 从各主流电商购物平台可以查找到，西部牧业旗下产品花园乳品受消费者点评赞誉较多，大家看好并充分信任新疆奶源基地的产品，即使物流时间稍长，仍有疆外消费者进行线上采购。 现在来看一下西部牧业产品定价。天猫店数据显示，无论是西部牧业官网还是经销商的网店，西部牧业花园品牌的纯奶，200克规格的20袋利乐枕价格多为69元/箱，每袋3.45元，而蒙牛、伊利利乐枕鲜奶每包240ML、230ML不等，单价仅在2.5~3元之间；西部牧业的西悦品牌的盒装纯奶在线上价格为55~69元一提，一提12盒，200ML一盒，单价在4.58~5.75元，而蒙牛、伊利的盒装奶250ML的单盒价格在2.83~4.16元之间， 鲜奶每100ML约等于102.88g，这里忽略不计，综合比较可以看到，西部牧业的鲜奶制品单价高于国内一线品牌。 同时，西部牧业的奶粉价格也明显高于国内一线品牌，花园有机全脂奶粉800G的单价138元，而蒙牛、伊利全脂奶粉800G价格仅在70元左右（活动优惠价55元）。 那么，西部牧业乳制品的毛利率肯定比同行高吧？答案是否定的！ 《信息早报》用万得软件将乳制品行业相关上市公司2010-2020年间的毛利率数据进行统计，发现西部牧业乳制品综合毛利率明显低于行业平均水平，甚至可以说低于绝大部分同行业公司的毛利率（个别年份特殊情况除外），尤其2015年开始，与行业的毛利率差异高达20%以上，个别年份甚至高达30%，直到2019年、2020年，毛利差才有所减小，但毛利水平依然存在15%~20%的差距。 对于如此之低的产品毛利率，西部牧业董秘表示是因公司地处新疆，运输等方面的成本较高，所以才造成这个情况。 但其实剔除地域因素和个别产品结构因素后，西部牧业毛利率差异依然十分明显。例如同属新疆企业的麦趣尔其奶制品毛利率依然与行业基本持平，同处西北地区的庄园牧业毛利率也与行业无太大差异，而且在2020年以前，西部牧业的运输费用是在销售费用核算的，运输距离其实并不影响毛利率。 西部牧业与乳制品上市公司毛利率对比情况表 以上数据基本可以确认：西部牧业是行业内最薄利的乳业上市公司。但是！公司产品定价又高于同行，其他公司35%左右的平均毛利率已经不包括经销商的利润空间。那么，若加上与同行之间20%左右的利润空间，我们是否可以认定：西部牧业这些年是把超高的中间利润受让给了经销商？这部分利润甚至高于公司自己所赚取的毛利率？尤其是2017年，公司巨亏3.4亿元的时候毛利率为史上最低的4.61%，仅为当年行业平均水平的1/9！ 西部牧业为何不惜割舍公司利润让厚利给经销商？公司的经销商都是何许人？这样有悖商业惯例的经营行为是否正常？还是现象背后另有真相？ 解读深交所问询函 公司否认关联关系是真实的吗？ 为有效提示投资风险，证监会近年来对上市公司的监管力度明显增大，旨在帮助投资者更详实的了解上市公司业务发展情况。 《信息早报》注意到，西部牧业7月份发布的年报问询函的回复公告值得研究。问询函对西部牧业业绩真实性、主要客户变动的合理性、关联方资金占用等问题进行质疑或关注，虽然西部牧业均予以否认。但历年的公开信息显示，西部牧业似乎隐瞒了与客户的关联关系，这其中就涉及到前文中提到的经销商。 一、2020年第一大客户疑似存在未经披露的关联方？ 根据年报，2020年度，西部牧业实现营业总收入82,032.75万元。其中前五名客户合计销售金额56,051,34万元，占年度销售总额比例 68.33%。 年报披露前五名客户销售额中关联方销售额占年度销售总额比例为23.46%。 以上数据关系显示，西部牧业只将新疆天山军垦牧业有限责任公司作为关联方。但其第一大客户杭州花园优品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很可能是隐藏的关联方。 杭州花园优品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是西部牧业2020年第一大客户，年报披露2020年销售额30082.89万元。 工商信息显示，杭州花园优品公司2021年1月注册成立，注册资本100万元，历史股东现任股东由郑州市花园乳品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持股50%，聂恒亮等5个自然人持股50%。2021年5月20日工商变更后，郑州市花园乳品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退出，新增曹鲲鹏持股50%，其他50%由聂恒亮等5个自然人持有。 公司注册之初，经营范围为箱包零售、鞋帽零售；服装服饰零售；企业管理。2月24日，变更经营范围才增加了食品经营（仅销售预包装食品）；婴幼儿配方乳粉销售。而食品经营（仅销售预包装食品）；婴幼儿配方乳粉销售是需要取得经营许可的。此时企业才取得食品经营许可。 令人惊叹的是，一个年初刚刚成立、注册资本只有100万的公司，一跃而成为公司第一大客户，销售额高达3个亿，销售额占总销售额的比例高达36.67%？ 在年报问询函回复公告中，西部牧业这样解释：“对比2019年、2020年度新增客户A，公司向其销售金额为3.28亿元，该客户沿用花园乳业销售模式，结合新发展战备和思路，充分利用原有的销售渠道，拓展新客户新市场，乳制品业务迅速增长，成为了花园乳业2020年度第一大经销商。” 公司这里指的新增客户A就是杭州花园优品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 数据显示，2020年，西部牧业的疆外销售收入总额为34,572.89万元,其中杭州花园优品一家就为30 ,082.89万元，占比高达87%。而上一年疆外销售收入为20 ,516.25万元，可见西部牧业将绝大部分省外销售渠道都交给了杭州优品。 那么，问题来了，若杭州花园优品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不是西部牧业的关联企业，西部牧业怎能将原有销售渠道交给它呢？此前掌握销售渠道的经销商又怎能甘心将销售渠道交出来呢？如此大方的前任疆外经销商又是谁呢？ 二、2019年、2018年第一大客户也疑似隐藏的关联方？ 以下是西部牧业2019年的前五大客户资料： 以下是2018年前五大客户资料： 2018、2019年第一大客户均为杭州疆蒲科技有限公司。该公司工商登记信息如下： 与杭州花园优品情况类似，杭州疆蒲在2018年注册，注册当年便成为西部牧业第一大客户。2019年销售额是6,237.61万元，2020年为15,748.41万元，销售额增长率高达152.48%。 值得注意的是，上市公司以定增募投资金来拓展销售渠道的案例经常见到，足见搭建开拓销售渠道需要做大量工作和投入大额资金，尤其大消费类公司面对的是商超、流通、电商等各类渠道，资金需求量更多。 而通常情况下，甲方与经销商的关系必然要保持稳定性，面对如此优质的经销商，西部牧业为何在2021年的某天把他抛弃，换成花园优品？疆蒲科技会甘心被替换而让前期的大量投入打了水漂？工商信息中，花园优品和疆蒲科技的股东并无重合之处，被取消经销商关系后，疆蒲科技为何没有通过诉讼等手段维护自己的权益？ 三、2016年第一大客户西牧乳业（上海）分公司、2018年第三大客户、2019年第三大客户石河子市疆垦商贸有限公司，均疑似未披露的关联方。 西部牧业2016年前五大客户资料显示，西乳牧业（上海）分公司位列第一大客户。 西部牧业2018年前五大客户资料显示，石河子市疆垦商贸有限公司位列第三大客户： 西部牧业2019年前五大客户资料显示，石河子市疆垦商贸有限公司位列第三大客户： 经查询，工商信息中仅查到西牧乳业（上海）有限公司，因此西牧乳业（上海）分公司可能是对前者的习惯性称呼。我们知道，新疆西牧乳业有限责任公司是西部牧业的一家全资子公司，西牧乳业（上海）分公司可能是公司基层财务人员把西牧乳业（上海）有限公司习惯性的作为新疆西牧乳业有限责任公司的分公司来称呼了。 值得注意的是，不仅西部牧业的基层员工把西牧乳业（上海）有限公司这样一家独立公司当作新疆西牧乳业有限责任公司的分公司。西牧乳业（上海）有限公司的简介中直接称自己是西部牧业的销售公司： 另外，其微信公众号、微博号无不体现出该公司就是西部牧业，下图是该公司注册的微信公众号和微博号： 以下是部分微博、公众号的截图： 在其中一篇微信文章这样介绍：“石河子市疆垦商贸有限公司是由新疆西部牧业股份有限公司、新疆西牧乳业有限公司共同投资打造的西牧乳业旗下婴幼儿奶粉全国运营中心。石河子市疆垦商贸有限公司战略股东“新疆西部牧业股份有限公司”2010年8月在深交所上市“。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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